父亲的味道

李玖楠

期次:第26期       查看:23




  这,是一个真实的故事。———题记有人说,父亲是一棵树,春天,倚着他幻想;夏天,倚着他成长;秋天,倚着他成熟;冬天,倚着他思念。而对于我来说,父亲是杯百味酒,其味,永远也尝不尽……十八年前,我的出生给这个不太富裕的家庭添了不少喜悦,同时,也给父亲添了不少负担。正如他诗中所写道“你的啼哭/把天大的担子压在我肩头/父亲的一切是什么/只能说不知道”。迫于生计,父亲开始摸索着种菜,于是自家田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蔬菜:那一颗颗莴苣像壮硕的守卫,一动不动的,像是在为身后的萝卜站岗;那一株株西红柿,就像娇羞的少女,一个个,涨红了脸……不禁觉得,父亲是个十足合格的魔法师。春天一到,田间地头便成了油菜花的天下,招蜂引蝶自然不在话下,调皮的我,流连于花海之中,忙着和蝴蝶嬉闹,忘了归家的时辰。抬头一看,收完菜的父亲过来了,这时,迎面而来的一阵风,送来的不只有花香,更捎来了一阵浓郁的蔬菜香,和着泥土味,微微在空气中酝酿……哦!亲爱的父亲,您是蔬菜味的呀!
  一晃几年过去了,我到了上中学的年纪,镇上虽有一所,但名声极坏,于是父亲安排我去县里读书。同时,因为家里其他人没人能帮上忙,所以只有父亲做出牺牲,为了方便周末接我回去,重新在县里找了一份杀鱼的工作。那时父亲第一次去接我时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……还离着好几步远呢,一股突如其来的腥味扑面而来,突然意识到,这是父亲散发出来的味道。问他,他说现在在店里杀鱼呢,我“哦”了一声,虽有些不满,但也没表现出来。送我返校的时候,还没到校门口,我就大声喊停,父亲问我怎么了,我说“没事啊,这么近了,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,您回去吧”。父亲说“我再往前走点吧,你就能少走点了不是”我执意不想再让他往前走到门口,父亲急了,说“怕啥?怕我给你丢人吗?”我忙摇头,说“哪有啊爸,不是这意思”,匆匆向父亲道了声再见,便急忙转身大步走进了学校。从此以后,每次送我,父亲就会很“自觉”的在那个地方停下,然后嘱咐完让我照顾好自己,就掉头离去……现在,每每想起自己曾经拿尖锐的话语和内心那可笑而幼稚的标准,一次次去刺伤父亲那赤诚而毫无保留的心,便有千般悔意!哦!父亲!我那平凡而又伟大的,鱼腥味的父亲!
  上大学后,前几天,父亲和我通电话,说,他的几首诗又发表了,这边我听着父亲说时已经特别替他高兴了!也使我更加相信了“皇天不负有心人”这句话。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,的确,父亲如此一股才思是他几十年来不断读书、沉淀,又笔耕不辍的结果。虽然每天都要为生计奔波,但他都会想尽办法挤出时间看书。从我记事起,对父亲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捧着书在读,无论是挑灯夜读,还是早起读书……这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!父亲告诉我,当一个诗人和作家,是他一生都在坚持和追逐的梦想,他是这样想的,更是这样做的。在我心中,早已把父亲当作了英雄和榜样!“吾辈皆身处沟渠之中,然其必有仰望星空者也”,也许,文字是父亲的启梦人,那么,父亲便是我的启梦人!哦!墨香味的父亲呀,是您,把那对文学的一腔赤诚传给了我哟!
  马克.吐温曾回忆说,“当我7岁时,我感到我父亲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;当我14岁时,我感到我父亲是天底下最不通情理的人;当我21岁时,我忽然发现我父亲还是很聪明的。”而在我看来,这和我对父亲的认知轨迹,是一样的,虽然还未到21岁……任时光流转,不变的,是您在《致女儿书》中写的,一字一句的父女情;是您对梦想的日日夜夜的执念;是女儿我对您教诲的永生铭记。不变的,更是您那———父亲的味道!(说文文学社供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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